白鹿吃掉了黄桃

社恐同人女,但在认真写文

心之所向

赛博朋克世界观,仿生人修×人类帝,是本人最爱的双向救赎。

基本沿用隔壁平安京的元意识解码设定,含有众多私设!非常多的私设!以及少部分本家人物出没,能接受的看,不喜请直接退出。


1.

千叶市的夜晚一如既往。

S城区的灯火是如此明亮,仿佛永远不会寂寞般,挥洒着迷幻的光学毒药。空气中的固体颗粒暴露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下,给城市蒙上了一层梦幻的纱。

帝释天正在清洗最后的杯碟准备打烊,他开了一家名为“Hasu”的咖啡馆,尽管当下更受追捧的是一种名为“杰得瓦”的新型饮料。卖这个的开的到处都是,挤占了许多原本生意就十分艰难的实体饮料店铺。帝释天听说,那种饮料喝了之后,会让人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不由自主的还想再续一杯。

“什么嘛……听起来不就好像毒品吗?这种古怪的东西真的会有人尝试吗……”帝释天嘀咕着,一边用抹布擦干净工作台。此时店里已经没有人了,十几分钟前整个城区临时断电,帝释天不得不取出很久没用的备用电池,在收银台照明以方便清洁。空空荡荡的店面里这仅剩的一丝灯光,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触碰。

明明往外十几米就是一家舞厅在放着彻夜不会停止的动感音乐,帝释天却觉得分外冷清。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旧时代活下来的遗民,守着一些旧的情怀和规则,不愿意去舞厅挥洒汗水,也不愿意尝试年轻人之间流行的“杰得瓦”,就连身上的机械装置,还是在朋友苏摩的百般劝说下去更换的。苏摩向他展示着自己机械臂的便利和腿部零件带来的迅捷,得到的却只是敷衍的“啊我觉得很好很适合你”,气得苏摩一把把他拉到了附近的义体专卖店,非要给他更换一个零件。

帝释天纠结了许久,最终只是给眼部加了电子视野装置,这个小小的改动可以帮助帝释天看的更清更远,也可以对一些物体进行简单的信息解析。改动完的帝释天只是一只眼睛里多了淡淡的莲花纹样,眼周也有了金色的电子信号传送器。苏摩看着走出去的客人不是更换了机械臂腿部助推器,就是加装了新的外部义肢,再看看帝释天,原本就有些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的三分之一,更看不出什么潮流的元素了。

“算了,随便你。不过你原本就生得好看,这样也算清水出芙蓉。”

帝释天还是微微地笑着,他心里何尝不清楚,自己的咖啡馆能在众多新型饮品店挤压下还存活,靠的就是自己这张脸。附近的女大学生来这里喝咖啡,揣着什么心思,他都太清楚了。起初他给客人端咖啡的时候路过别的桌,听到她们窃窃私语夸他好看,还会微微脸红,时间久了也泰然处之了。

帝释天收拾妥当,把象征着多普格的徽章别在衬衫前。以前下班回家总是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来搭讪的男人,帝释天为此很是头疼。遇到这些不讲理的小混混,帝释天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身份卡,那些人一看身份卡上的金色莲花边框,知道他背景不一般,只好悻悻离去。其实帝释天的家族身份卡只是吓唬人的而已,虽然跟这座城市的政权把控者有些亲戚关系,但他和家里人早已决裂,真出了事也不会受到什么保护。后来毗琉璃给他出了个主意 ,让他上下班的时候戴上象征多普格的徽章,伪装成仿生人。“多普格一旦受到侵犯会惊动附近的百夫长”,这条程序原本是仿生人保护协会为了保护仿生人的合法权利而向上议院拼命争取来的,如今大众脑子里都有了“破坏多普格会引起麻烦”的意识,伪装成多普格上下班倒也能减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倒成了保护帝释天的一个小小漏洞了。

帝释天正准备关灯,店里突然闪进来一名不速之客,大堂里一片黑暗,看不清来人的样貌。帝释天心道不妙,不会这么倒霉遇上抢劫的了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请您明天再来吧。”

来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大跨步循着声音来到收银台前,他单手撑在桌上一发力,两条修长的腿就干脆利落地跳过了柜台,他看了一眼帝释天的胸章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个多普格。”来人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外,命令帝释天:“一会谁来了都不许告诉他们见过我。”说罢便躲进了柜台下的空间里。

帝释天正欲解释,忽而又想到万一这人真的不是善类,那假装成多普格也能减少一些被袭击的风险,于是尽量模仿出多普格的语气说道:“明白,先生。源-P202型多普格179427为您服务。”说罢继续开始擦拭已经打扫干净的桌台。如果黑影足够谨慎去核对这串身份编码,就会发现这只不过是帝释天家保姆机器人的身份牌,但此时情况紧急,很显然是来不及的。

没过两分钟,就出来一队人,为首的站在咖啡馆门口向帝释天吆喝,问他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进入或经过,帝释天很想告诉他们那个可疑的人就在旁边,奈何黑影人高马大说不定还有武器,只好回道:“没有,先生们。源-P202型多普格179427一直在这里打扫卫生。”这队人对他的伪装没有丝毫怀疑,又急急忙忙地向前追踪去了。帝释天只能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到估摸追兵差不多离去了,黑影才钻了出来。借助新装的电子眼,帝释天对他进行了简单的分析:身高197cm,全身几乎都由零件组成,个别部位由无法解析的新型材料覆盖,手、臂、腿、足部零件均配置了最新款助力器,背部有大量外附义肢,已确认无碳基生命特征。简而言之,来“人”根本就是个多普格,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佩戴胸章。多普格应该是无法自行取下胸章的才对,除非是……帝释天想到了之前流传的源K型多普格鬼切叛逃事件,难道他就是那个叛逃的多普格?不等帝释天再细想,黑影出声打破了沉默:“……奇怪,为什么我无法接入你的控制系统……难道是型号不一样读取不了,或者我的系统太先进了,源氏的旧系统无法适配?啧,源氏也太差劲了……”听得帝释天满头黑线,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当然不能被控制了!但这话可不能对“它”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确认来者的意图之前还是先按兵不动好了。不过它一口一个“源氏”的,难道不是源氏的仿生人?

帝释天心中微微一动,模仿多普格的语气僵硬地说:“源-P202型多普格179421无法查询到您的身份信息。请您如实地告知您的身份,否则我将会直接通报百夫长。”

似乎是也怕惹麻烦,来者并没有帝释天预想的抱怨或不耐烦,他认真地解释道:“我是鬼域集团的G-001号‘奥克百’,代号阿修罗,并不隶属于源氏,因此你无法查询到我的信息,我也无法接入你的系统。我是逃出来的,实验出了些故障……如果不逃出来的话可能会被销毁。非常感谢你帮助了我,虽然并不属于一个集团,但我会回报你的。请开放你的权限,我会在你的终端留下联络方式。”阿修罗说得彬彬有礼,帝释天却听出了一身冷汗,他哪有什么控制终端,被发现冒充多普格的话可是会被送上法庭的……而且鬼域集团不是号称研发战斗型仿生人的吗,说不定这家伙真的有不为人知的新型武器,如果他程序里有什么“见者杀无赦”之类的编码不就完了。思及此,帝释天只好说:“多普格之间互相帮助是应当的,并不需要回报,先生。您的好意我已了解,但您接入我的终端恐怕会暴露行踪,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您趁早离开吧。”

阿修罗点点头,对这种级别的智能仿生人而言,的确不需要向低级的普通多普格再客气什么,更何况仿生人之间的交流本就无需像人类一样麻烦。他走向店门口,走进了城市的喧闹之中,身上的光学材料将他暂时隐身起来,看起来像是灯光和声音将他吞没了一般。

帝释天忽地意识到,像阿修罗这样的仿生人,一切都要听从于人类的命令,“出逃”这条程序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而他如今在没有人类控制的情况下采取了自主的行动,也就是说他拥有了自我的……意识?那这样的仿生人,究竟是机器还是人类呢?像这样已经具备了自我意识的仿生人,再被拿去销毁的话,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仿生人的认知系统,能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死亡”么?他的痛觉感知系统,能感受到死亡的痛苦么……

帝释天摇了摇头,仿生人的命运如何,自然不是他该去操心的事情,苏摩说的没错,自己这种不合时宜的悲天悯人,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他关上灯,锁上店铺的大门,也一并投入到汹涌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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